Lessons of western urbanization
周琦博士（ IIT)
东南大学建筑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建筑历史与理论研究所所长
【阅读指引：城市化是个综合的论题。其 中经济发展、人□和生产力等社会学层面问题 如核桃的仁，建筑学及城市规划层面的问题是 核桃的壳（费孝通和齐康先生在上世纪90年 代提出来的），两者是互动的关联匹配的。我 们以下讨论的问题主要集中于城市化问题的 壳，即城市化的硬件和载体：他们在微观上是 建筑本身，放大后是城市化角度的建筑群和街 区，全局角度看是城市化的尺度和布局。以下 四期我们将先从历史的角度分析西方城市化的 尺度与布局，而后指出我国城市化布局中需要 注意的问题，进而具象的讨论城市的建筑群和 街区，最后落实到建筑本身。希望这个系统的 讨论能够对正确而全面的认识城市化问题有所 帮助。】
城市化是一个热词。不仅政府会讨论城市 化发展问题，普通人的日常生活也不知不觉参 与其中。知其然，知其所以然。首先让我们从 城市化的尺度与布局角度回顾一下西方城市化 的经验，希望能够前瞻性的全面认识当今中华 大地如火如荼的城市化问题。
西方世界城市化的进程至今大概有二百年 历史，最早发端于欧洲，是文艺复兴及工业革 命的产物。自十六世纪末十七世纪初起，在社 会经济由手工业和农业向工业和工商业转变过 程中，欧洲国家形态从中世纪封建制度分散的 小公国积聚成为相对完整城市形态的初步资本 主义国家。真正的城市化则是在产业革命后， 从十八世纪中叶蒸汽机的发明开始到二十世纪 五十年代这二百年中，真正的城市开始形成、 发展并逐渐稳定。据不完全统计，在这个阶 段，西欧、美国等发达国家的城市人□比例
由最初的20%发展至80%。例如欧洲的伦敦和 巴黎，当然还有美国纽约等典型城市出现在历 史舞台，并在1950年后逐步稳定，需要补充说 明的是在其后小范围也出现了城市化衰退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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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是历史发展，下面说说城市化的尺度 和布局。西欧国家的城市小，人口少，最初自 发的城市化发展主要有这两个方式：一是以先 天政治或者文化中心来布局；二是由于工业等 产业发展集中后的扩张。自主的市场经济带来 的城市化发展是无规划的，盲目城市化策略也 带来了一些问题。比如发生于1666年的伦敦瘟 疫和1871年芝加哥大火都反映出盲目城市化后 不可避免的问题。产业工人集中居住于城市， 但城市的基础建设并未跟上，当时的伦敦像极 了当今印度的城市，棚户区大量存在，卫生、 交通等问题突显。人们在初尝城市化带来的便 捷生活的同时也不可避免的体会到城市化的弊端。
最早是英国学者在20世纪初从国家战略层 面提出了关于城市化的理性思考结果：卫星城 镇，有机化城市。即大城市和中小型城市形成 _种卫星状的地理布局。城市并不是连成片， 大城市和其他中小型城市之间是几十公里到几 百公里的农业或绿化用地，通过公路或铁路连 接。整个国家形成一个有主中心、副中心，呈 不同尺度的网格状分布状态。这种卫星城市的 布局方式影响了二十世纪大部分发达国家和发 展中国家的城市规划方向。但由于英国经济的 发展停滞，原有城市仍是摊大饼状况，没有多 大改观。反而此模式在一些殖民地国家和发展 中国家得以推广，比如巴西和阿尔及利亚等国 家。但由于市场经济的自由发展属性，政府的 指导能力有限，大部分国家的卫星城镇规划并 没有得到完善的实现，大部分处于纸上谈兵的 状态。尤其在英国，依旧是大城市规模巨大， 城市功能完备，不像美国出现典型的放射状卫 星城布局。
但是，理想城市化模型并不是完美的。上 世纪在美国出现了由城市化带来的大问题，导 致了后来的城市复兴运动。卧城，就是美国在 城镇化过程中遗留下来的病态的卫星城。美国 地广人稀，城市化初期，大城市周围的城镇在 中心城市城市化的发展过程中成为居民的首选 居住地。卧城没有任何大型工业布局，人们在 城市中心工作，每天驾车往返于城市中心和周 边的城镇，美国密集的高速公路网成为连接工 作和生活的必需。这是美国的特色，所以也被 称为车轮上的国家。这种城市化状态在上世纪 80、90年代遇到了挑战，石油危机使能源变得 更加珍贵，汽车的普遍使用也带来了环境污染 的问题。人们开始思考这样的地理性的卫星城 市是否是最适合美国的城市化道路？
于是出现了城市复兴运动。卫星城市开始 衰落，大中型城市的活力如当初城市诞生时那 样再次被激活。在城市复兴运动中，除了原有 的商务功能外，中心城市的居住功能不断被强 化。年轻_代开始选择回归城市生活，住在城 市里面的公寓中。近几十年在美国的新建的高 档公寓也不断出现，形成一个新的建设热点。 但是，城市复兴运动是趋势但是没有形成规 模，仅仅是少数人群的局部现象。城市复兴运 动的星星之火没有燎原的根本原因和当下大家 关注的汽车城底特律衰败的原因是一致的，创 造就业的产业被不断转移到外国，城市本身的 发展潜力被削弱。城市自身发展都难以维系又 何谈城市复兴呢？
基于全球范围城市化发展的情况，分析城 市化的尺度和布局是我们思考城市化的第一个 方向。尺度是由该城市和所在国家的基本条件 所决定的，国家规模，人口密度和分布，历史 原因和经济原因等等；布局是在历史过程中形 成的已有的城市化形态和趋势。
回顾一下，欧洲以大中型城市为主，摊大 饼式的扩张，城市尺度较大；布局上卫星城和 农业相对萎缩。美国的特点是大中型城市尺度 不够大，仅有纽约，洛杉矶等几个城市是超大 型城市；低密度的田园式城镇是主要的城市面 貌。适合中国学习的样本是欧洲和近邻日本： 因为他们的大中型城市功能非常强大，人□相 对集中，这和中国的现状吻合。中国因为可耕 地数量有限，单位面积人□压力大等特点城市 化道路走的必然就是这个方向。我们对大城市 的态度要有所保守，不能放任大型城市无限度 的扩张；在城市建设细节中要学习日本，尤其 要注重土地有效性的问题。